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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康舒大冒险:魔女、僵尸、吸血鬼】 (3/3)

一阵颠簸,接著咚地一声,头上一痛。

“唉唷!”我疼得喊了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梦乡返回现实。

“你总算醒了。”丝芬妮在视线依旧停留在手中的书本上,开口道。

虽然人在马车,但她还是翘著个二郎腿,飘在座椅上头。

从虚霜娜的旧居中,除了宝石金饰一类以外,丝芬妮搜刮最多的就是虚霜娜的藏书了,而且这三个月来几乎书不离手;真不知道这些老得快变成沙子的书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这种烂路,想睡也睡不著啊!”我咕哝著,眼睛一边又不由自主地往丝芬妮那双腿上瞄过去。

丝芬妮身上穿著一件叫做旗袍的异国衣物(也是从虚霜娜那边搜刮来的),黑色的,一朵银线绣花横卧胸颈之间,整体是紧身设计,除了衬托丝芬妮掌可盈握的纤细腰身、呼之欲出的丰满胸部之外,最可怕的莫过于那杀伤力惊人,开到大腿的高岔;就看那双人间极品等级滑嫩美腿,在裙岔随著举手投足忽隐忽现,真是瞧得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

“死淫胚,你眼睛在看哪边?”或许是感应到我的火热视线,丝芬妮笑道,脚一边往我腿上轻轻踹了一下。

“唔,我只是被你美丽的小腿肚给吸引住了,多看几眼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动手摸一摸吗?”我嘿嘿笑道。

“我是没关系啦!”丝芬妮用书本掩住自己的脸孔,只露出一对碧绿的眸子,不过嘴巴铁定是在下面偷笑,“你不怕子爵阁下生气?”

我一听,连忙往车厢另一边看去,刚好和佐菈的视线对上。

紫发少女穿著一件黑色长袖外衣,底下是白色衬衫,下半身黑色长裤配上黑色长靴,外头还配了一件黑色披风,披散其上的秀发被衬托得格外明显;大腿上放著一顶两边打折,插著尾羽毛的帽子,这些都是佐菈在进入罗马尼亚时弄来的行头。

或许是单纯的巧合,她们两个刚好都选择了黑色的衣服。

至于我,虽然我不喜欢介绍男人的穿著,但佐菈帮我准备的衣服实在有点诡异,是一套肩膀附近有加垫的长袍,袍子上奇怪的花纹;本来她还要我拿根短杖到处走的,不过我不想拿那种东西,因为……那副模样看起来实在很像魔法师。

“……你想干嘛?”佐菈瞪了我一眼,冷冷道,意外地竟然没有生气。真是反常,平常一听见我和丝芬妮打情骂俏,马上就会吃醋的呀?

“没……没事。”我又缩回原来的位子上,不晓得佐菈心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离开巴黎三个月,我们一路大摇大摆(?)地逃到罗马尼亚来。由于有两股意外势力相助,所以就算路易十四对全欧悬赏我们三个的人头,我们三人却照样到处观光游览,该玩该吃的一项没少。

值得说明的是,在这段时间,丝芬妮对我的态度变得十分友善,一定是因为忘不了我在巴黎时的神勇英姿吧,哇哈哈哈∼

但佐菈还是一样没变,依旧爱吃醋又爱生气,所以到现在我和丝芬妮还是没能履行那一夜约定,不过没关系,丝芬妮迟早是我的。

马车又是一阵颠簸,我连忙抓住车窗窗沿,免得又像刚才一样被震得撞到头。

“喂,这路有没有问题啊?那个什么峡的真的在前面吗?”我道。

“当然了,这可是我家耶,我可不像你,连自己的家在哪都会忘记。”佐菈道。“还有,这叫做狱临峡,你最好赶快把这个名字背起来。”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敷衍两句,转头往外看了一眼。

不管看几遍,车外的景色似乎都一个样。

灰色的秃山层峰相连,中间夹著一道道险峻深谷,环绕山腰的羊肠小道弯呀弯的,不知道到底要走到哪去,天上老是厚厚一层乌云。

真不敢相信,这竟是佐菈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难怪她会想要离开了。放眼望去不是山就是石头,啥都没有,名符其实的鸟不生蛋。

虽然只是暂时,但想到要在这躲上一年甚至更久,我就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你叹什么气?”丝芬妮娇柔妩媚的嗓音突然在我耳旁响起,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吓了一跳,“跟我在一起难道不开心吗?”

转回头一看,她竟然就小鸟依人地坐在我旁边,裙岔大开,美腿一览无遗,这简直是只有在梦才会出现的景象啊!

“哈、哈!”我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开心都来不及啊!哇哈哈!”不过眼睛还是本能地去观察佐菈的表情。

令我大感意外的是,佐菈这次竟然也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低头把玩著腿上的帽子。

“是吗,开心就好,因为等下到了子爵阁下的领地,恐怕你就开心不起来了。”丝芬妮语带玄机地笑道。

“魔女,你不要给我多嘴。”

丝芬妮一听,嗬嗬一笑,拾起书本,又回到书中世界了。

“佐菈,这是怎么回事?”从她们的对话之中,我嗅到了危机的气味,“你是不是有什么诡计?”

“没有啊,你想太多了吧?”佐菈把头转过去,不过我可以感觉到她在笑,因为那娇小的肩膀一直在轻轻抖动。

过了一会,佐菈甚至哼起歌来了!

这太反常了!有鬼!一定有鬼!

“喂!你给我停车!”我把头探出窗外,对著马夫喊道,“我不去了,我要下车!”

不过那个死乡民一点反应都没有。混蛋,看来他只听佐菈的话而已。

“危险啊!快回来,你想被旁边的山壁撞死吗?”丝芬妮道,无形的力量把我抓回车厢。

“不要!放开我!这一定是阴谋!你们到底在暗中计划什么东西?”我挣扎道,突然想起之前在巴黎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那时佐菈也确实说过什么要我去罗马尼亚的话。

“吵死了,就快到了啦,你给我安静一点!”佐菈笑骂。

好不容易穿过了错综复杂的山地,马车最后在一块开阔的平原上停下时,太阳已经被浓厚的乌云遮蔽。虽然不过下午两点左右,但四周已经暗得像是傍晚了。

“到了。”佐菈道,率先开门下车。

“先出发的行李也到了。”丝芬妮脚不著地,人就这么飘了下去。

因为我们带了很多从巴黎搜刮来的东西,所以另外还有一辆板车专门用来载我们的行李;这些服务不但免费,而且还是当地人自愿提供的,佐菈连催眠术都没用上。

一直到了罗马尼亚,我这才相信佐菈真的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在进入山区前,几乎每个人看到她都又惊奇又惶恐地弯腰行礼,大概是没想到会在白天看见夜灵族吧?

“博康舒,你还不下车?赖在上面干什么?”佐菈转头道,一边把羽毛帽子戴上。

“哼,我才不下去呢!你一定准备了什么恶毒的诡计要对付我!”我道,两手死命抓著车厢的座椅。

“哦?你不快点下来,我就打你啰?”佐菈笑道,左手握拳,洋溢出阵阵血光。

……这该死的暴力丫头!你就不要给我逮到机会,我一定狠狠地把你操到欲仙欲死的!

由于本人不喜欢和别人拳脚相向,再加上我一点胜算都没有,所以最后还是屈服了。

“……喂,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一下车,四周只见一堆低矮农舍,还有一片接一片的土黄旱田,落脚之处似是个村落。

“真的耶,奇怪,平常应该有很多人来迎接我的才对呀?”佐菈也奇道。

仔细一看,不少农舍已经垮了,垮的样子很奇怪,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中。

……唔,我怎么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说佐菈啊,你的家乡附近应该没有什么怪物出没吧?”我不安地道。

“没有什么怪物啊!”佐菈开朗地笑道,“顶多就是食人鬼和山怪一类的东西吧?它们都很软的,不用担心啦!”

“那……那这些被弄坏的房子该不会是……”我一听,愕然道。

“这应该是山怪做的吧?”佐菈看了,皱眉道,“唔……依柔这家伙,我不在的时候,难道没有帮忙对付山怪吗?”

“嗯,我想到有急事,先走一步。”我转身想回马车上,却被佐菈一把抓住。

“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家啦,想到哪去?”佐菈不怀好意地笑道,“啊,你们帮我把行李卸到城就可以走了!”一边对著那几个车夫喊道。

“不要啊!好不容易才离开了巴黎,我不要住有食人鬼和山怪出没的地方!”我喊道,泪眼汪汪,眼睁睁地看著车轮下飞扬的尘埃随著马车越行越远。

马车顺著黄土道路,一路前行,朝向远处山谷旁的一座古城驶去,那儿大概就是佐菈的城堡了。

“子爵阁下,请问这有你的亲戚吗?”丝芬妮指著另一个方向,一栋距离我们稍远的建筑物道,“那儿有股类似你的魔力波动。”

我顺著丝芬妮所指方向望去,那栋建筑比农舍高了两层,而且顶端有十字架和钟楼,显然是座小教学。

“啊!该不会!”佐菈大惊,“依柔这家伙,趁我不在的时候,又换了新男人了?”

换新男人?什么意思啊?还有,依柔又是谁啊?都最后一回了,别再出新人物了行吗?

“快过去看看,他们会聚集在教堂,表示有人去世了。”佐菈道,抓著我快步奔去。

磅!

佐菈一次把小教堂的两扇大门一起推开,在神力催动之下,门板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教堂的人被佐菈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大跳,全都转过头来看著我们。

只见教堂摆著几排长椅,上头坐满了农民农妇,教坛上站著神父,教坛前横著一具简便的棺木,头躺著一个男的,身旁塞满了鲜花,棺木旁还站著一个穿著黑色丧服的女人,从她身上服装的质地看来,应该是这头最有地位的人。

另外还有一点不寻常的是,明明在室内,这个女人身旁却有人帮她撑伞。

“佐、佐菈?”那女子开口,嗓音听起来和佐菈一样,具有催眠的魔力,她一定就是那个依柔了。

“小姐?”“小姐回来了?”“谢天谢地!”教堂一阵喧哗,大伙的脸上都不禁露出欢喜之色,至于我为什么突然听得懂罗马尼亚话,这种时候就别管了吧。

这丫头,居然这么受欢迎?真是太令人惊讶了,这个滥用暴力的丫头怎么会这么受人爱戴?看他们的神情,也不像是被催眠或是被魔法控制,倒像由衷感到开心。

“这是怎么回事?”受到众人齐声欢迎的佐菈却面带愠怒,大步走向教坛前的棺木,“为什么约瑟会死了?”

“啊啊∼∼佐菈!”那个叫做依柔的女人突然往前,扑向佐菈,在身后帮忙撑伞的那个女孩差点跟不上。

“你听我说,呜呜∼∼” 依柔边哭边道,因为她脸上戴著黑纱,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但声音听起来似乎只有二十几岁,应该是佐菈的姐姐一类的人物吧?

“约瑟他……他被山怪给杀死了……呜呜……”依柔啜泣道,“他真是个勇敢的人……呜呜呜……”

“果然如此。”佐菈却冷冷道,“然后呢?”

“然后?”依柔困惑道。

佐菈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深呼吸。

“保护领民不受魔物的骚扰,自古以来都是卓古拉家族的义务吧!”佐菈怒道,“你自己不作战,却叫爿血上战场是什么意思?约瑟只是普通人,当然会被山怪杀死啊!这连想都不用想吧!”

“可是……可是人家好怕嘛!” 依柔从佐菈身边退了两步,拿出手帕,掩面抽泣。

“怕个头啊!我看你根本就只是想要换男人而已吧!”佐菈气得跺脚,手一挥,道:“看看这,村的年轻男人都被你用光了啦!”

佐菈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教堂真的没有年轻男人,所有农民看起来年纪至少都有中年以上。

等等……这听起来有点诡异,依柔把村的年轻男人用光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啊,我现在好伤心喔,没想到村已经没有年轻男人了……这叫我以后怎么活下去嘛,呜呜……” 依柔哭个不停。

虽然她好像在哭,但我发现她好像并没有流眼泪,只是在假哭而已;看来这家伙也有点问题,果然是佐菈的家人。

“……对了,佐菈,跟你一起进来的这两位是?” 依柔突然转变话题,霎时便不哭了。

一道火热视线从黑纱下射向我,底下鲜红的瞳孔把我吓了一大跳。刚才她的眼睛似乎还没这么红啊?

“哼!”佐菈冷笑起来,“依柔,这次你非得把爵位让给我了。”

“咦?”依柔一听,“讨厌,佐菈你别说笑了,你又还没找到自己的爿血……啊!莫非他就是你的爿血?”随即惊道。

佐菈的脸上浮出胜利的微笑。

“讨厌,你还这么年轻,要养爿血还太早了啦,那位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依柔笑道,眸中红光更甚。

我看了看佐菈,不知该不该回答,佐菈跟我摇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依柔见到我没有回答,似乎很惊讶,又问了一次。

我仍然没有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 依柔大惊,“佐菈,他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就算她是你的爿血,也不可以完全不听我的话啊!”

“哈哈哈!”佐菈双手叉腰,大笑起来,听这种笑法,她已经完全得意忘形啦。

“当然了,他可不是普通人呢。”佐菈傲然道,“你们老是窝在山头所以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名号响彻欧洲的超级魔法师:魔人博康舒!前阵子我们才杀到巴黎去把法国国王揍了一顿,现在还被路易十四追杀呢!”

……我的脸大概瞬间变成灰白的吧,谁可以帮忙确认一下?

佐菈这丫头到底想干嘛?她又不是不知道,从华格纳宫那一夜后,我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魔力,跟个普通人没两样了呀!

“魔人博康舒?” 依柔不解道:“可是他身上的魔力很稀薄呀?”

“那是因为之前的战斗太激烈了,耗费了他很多的力量。”佐菈道,“不信的话,你看他旁边那个魔女,那个魔女可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喔,他可是足以驯服这个魔女的大魔法师呢!”

“没错,你们要是敢小看我的主人,我可是会让你们吃不玩兜著走的。”丝芬妮简直就像是和佐菈套好招的一样,脚往前一踏,昂然道。

这下我又被吓一跳,怎么连丝芬妮都?

紧接著,就见她双手往上一,教堂一阵晃动,大量沙尘滚落,喀啦喀啦作响,丝芬妮竟然把教堂的屋顶给拔了起来!

薄弱的日光从外头洒了进来,照亮阴暗的小教堂。

“糟了!是阳光!”“快保护夫人和小姐!”教堂的农民们惊道,纷纷合力起长椅,想要去遮掩日光,以免依柔和佐菈被阳光照射到。

“哎呀!佐菈你在干什么!快叫她住手啦!” 依柔见到阳光,气急败坏,抓紧遮阳伞,狼狈地躲到教坛后面的阴影处。

相较于一脸惊慌,急忙找寻掩蔽的依柔,佐菈却是毫不退缩,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底下。

只见她把头上的羽毛帽子取了下来,头一甩,紫银秀发便在空中洒开。

理所当然的,那张略带稚气的柔嫩脸孔上,一点事也没有。

教堂的人全都惊讶地看著佐菈。

“我已经不怕阳光了!”佐菈朗声道,“因为魔人已经在我身上施法,让我不会再受到日光的伤害!”

农民们目瞪口呆,这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著我。

“哼,知道我主人的厉害就好。”丝芬妮手放下,教堂屋顶也跟著落了回来。

四周骚然,大伙交头接耳的,不断偷偷斜眼瞄我。

“……那是真的吗?” 依柔从藏身的阴影走了出来,黑纱底下红眸闪闪发亮,“佐菈,你从哪找来这么厉害的人当爿血?”她显得又惊又奇。

“哼,我才不告诉你呢!快把爵位交出来!”佐菈道。

“唉……好吧好吧……不过你得给我看证据。” 依柔态度软化。

“好啊,那还不简单。”佐菈笑道,对我挥挥手,叫我过去。

虽然不知道她葫芦卖什么药,不过我还是乖乖走过去了,如果可以成功唬住这些人,对我未来的生活或许会有点帮助。

佐菈把我上衣外套脱掉,然后让依柔看我左肩上那对齿印。

“嗯……确实是你的印记……” 依柔看了两眼,道:“可是,我感觉他好像不是真的服从你的命令耶?”

“谁说的!我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佐菈反驳,转头对我说道,“你说对不对啊?博康舒!”佐菈脸上微笑,但我却看见她那双手在怀摩拳擦掌,摆明了就是“不听话就准备被痛扁”的意思。

“等一下!”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悬崖边缘徘徊的瞎眼山羊,正处在生死关头,“什么是爿血?”我连忙问道。

“嗬嗬,你瞧,你又指挥不动他,这样不能当爿血喔。” 依柔笑道。

“这……这是因为他的抗力比较强啊,所以有时候不听话而已,而且之前那场大战,把他打得有点记忆丧失,忘记自己的身份,叫魔女提醒她一下就好了。”佐菈道,对丝芬妮使了个眼色。

“主人,我有点话对你说。”丝芬妮道,随即把我拉到一旁去。

农民们见到我和丝芬妮就像看到鬼一样,纷纷闪得远远的。

“喂,丝芬妮,这是怎么回事?”我低声问道,“佐菈是想干什么?”

“你现在就先照著子爵阁下的话去做吧,因为这件事对我们也有好处。”丝芬妮低声回答,“如果你一定要问为什么的话,其实是因为子爵阁下还没真的拿到爵位的关系。”

“什么!你是说她其实不是子爵?”我惊道。

“如果她有自己的爿血,就可以拿到子爵爵位了,这是夜灵族的规矩。”丝芬妮道,“所以你现在得扮演她的爿血,她说什么你都得照做。”

“如果我不照做呢?”

“那后果你应该可以想象吧?”丝芬妮微笑道。

可恶,那我以后就会天天被佐菈用私刑折磨吗?

“好了没啊!”佐菈催促道。

“好啦好啦。”丝芬妮道,一把将我推了回去。

我只好硬著头皮,走到佐菈和依柔面前。

“这样他就会听话了吗?” 依柔问道,她比佐菈高一点点,脸虽然被黑纱遮住,不过看脸形轮廓,长得和佐菈应该蛮像的。

“当然了,不信的话,我这就叫他做点事来看看。”佐菈笑道。

“听好了,博康舒,你现在把我接下来讲的话重复一遍,一个字都不准漏。”佐菈接著便道。

“从此时此刻起,你要宣誓对佐菈大人永远忠实,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话,不可以让我吃大蒜,不可以跟我吵架,尤其不可以跟别的女人乱来。”佐菈道。

这啥啊这?我不禁傻眼。

依柔在一旁听得忍俊不住,掩嘴窃笑。

“快说啊!”佐菈喝道,脸上都有点红了。

可恶,这丫头害我都有点害臊起来,怎么觉得要讲的话是一回事,但话语背后的象征意义又是一回事?

不过既然上了贼船,就只好硬著头皮跟著出海了。

“从……从此时此刻起,我博康舒宣誓对佐菈大人永远忠实……”明明不是什么困难的台词,但才两句我就快讲不下去了,嘴像是塞了石头一样,好不容易把整段话讲完,人都差点虚脱。

“很好。”佐菈点头道,一边转身走到看起来十分寒酸的教坛前面,两边脸颊红通通的,“接下来,为、为了展现你的忠诚,你要在主的见证下吻我!”她紧张得都结结巴巴起来。

穿著破烂的神父茫然地看著佐菈大小姐和我,然后恍然回神,很识相地把教坛上的圣经翻开,同时把左手举起,右手平置于圣经上。

喂,就算我再怎么没脑袋,看到神父的这个动作,也知道你想干嘛了啦!

原来,傻丫头是想逼婚啊!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打算的?

什么爿血云云的,八成是专门拿来称呼老公的夜灵族术语,而脖子上的齿痕,大概是类似订婚证物一类的东西。

别、别开玩笑了!虽然我是上过佐菈几次啦,但一下子就要我跟她结婚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就在我大脑飞快运转,苦思有何脱身之术时,突然两条腿自己动了起来;回头一看,丝芬妮面露微笑,她竟和佐菈串通起来设计我!

开口欲骂,却发现连嘴都动不了了!

我就这么走到教坛前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僵硬地抱住佐菈。

“博康舒,这会你可没地方逃啰。“佐菈用只有我听得见的音量威胁道,脸上保持著诡异的笑容,“乖乖认命,当我的爿血吧!嘻嘻!”

由于不能说话,我只能用“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的眼光瞪著她。

“大概是从泡在你家澡缸面的时候吧。”佐菈小声道,从其它人的眼光看起来,我们两人大概是在情话绵绵吧,“按规矩,我不杀了你,是不能回故乡的,因为你损坏了我的贞洁,不过……”

“不过我实在下不了手,只好把你变成我的爿血了。”佐菈道,“这样我不但不用杀你,还可以把你带回家呢。”

这意思也就是说……不当爿血就得死?

“你好象听懂了嘛?”佐菈笑道,鲜红的双眸中露出一股少见的奸诈之色,“快点亲我!”

唉,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苦笑,没想到在最后的最后,还会被佐菈这傻丫头给摆了一道。

我无奈地抱紧佐菈,发现手脚又恢复自由了。

“死丫头,你既然逼我娶你,今天晚上我铁定把你插得小嫩穴都翻过来!”我低声道。

“笨蛋,娶你的人是我,卓古拉家族是女系单传的。”佐菈笑道,不知为何,她显得盐分开心,“我才不怕你呢,你只会吹牛。”

我压上佐菈柔软的嘴唇,一股淡淡的香气传了进来,那娇小的身躯一下子也热了起来。

一想到三个朋前,我还真的担心她会不会就这么死了,不禁令人啼笑皆非啊。

四周一片哗声,这群乡下人大概没想到,他们的大小姐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接吻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算你赢了总行吧?”依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为了个爵位,你还真敢撒这种漫天大谎呢。”

“谁在说谎!”佐菈和我分开,怒道:“你没看见他完全听我的话吗?这样他就是我的爿血了,既然有爿血,我就可以继承爵位了!”

依柔无奈地上前一步,用手掀起头上的黑纱。

一张和佐菈十分神似,便更加成熟美艳的脸庞露了出来;雪白肌肤,深红双眸,纱帽下几缕光亮紫丝,那模样简单像是哪的玉石雕像;虽然佐菈已经很可爱了,但依柔的美貌则是完全超出我的想像,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唔,将来佐菈也会变得这么漂亮吗?如果会的话,那今天我其实也没吃什么大亏嘛。

看到我盯著依柔不放,佐菈一肘撞在我肚子上,害我痛得要命。

依柔取下左手的黑色刺绣手套,再把洋装的袖子卷起,左腕上有一只半透明的蓝冰手镯。

依柔将手镯取下,把闪耀著淡淡光芒的蓝冰交给了佐菈。

“这样你就是卓古拉家族的当家了,你满意了吧?”依柔叹道,神情中有些失落。

佐菈满意地看著蓝冰手镯,缓缓往左手套了进去。

“今天开始,我就是真正的卓古拉女子爵了!”佐菈笑道,把左手高举,让大家都可以看到那只蓝冰手镯。

底下的村民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嘴嚷著什么以后有好日子过了,以后可以生儿子了一类听了让人摸不著头脑的话。

“佐菈,你应该介绍我给你的爿血认识认识吧!”依柔有点嫉妒地打断佐菈,“你害我以后都不能养爿血了。”

唔……原来只有当家的卓古拉子爵才能抓男人来当爿血吗?

等等……刚才佐菈说依柔把村的年轻男人都用光了……莫非依柔她?

“好吧。”佐菈高姿态地点点头,“那我就成全你。”依柔听了又气又恼。

“博康舒,她是依柔。”佐菈很敷衍地介绍道,“是我的妈妈。”

“喔,是伯母啊……啥!”我大惊,整个人往后退了三步,“等一下,她不是姐姐吗?”

“讨厌,你嘴巴真甜。”依柔听了很是开心,“你看佐菈,果然我还是年轻呢!”

“姐姐个头,她今年都快六十了。”佐菈冷笑道,“只是夜灵族的年纪不会表现在身体上而已。”

“佐菈,你怎么可以这样!”依柔神色大变,跺脚道:“跟我说了不准说出去的!”

“六……六十?”我像是被雷霆霹雳轰顶一样,吓得脸色发白;依柔竟然已经……六十岁了。

等等,既然夜灵族的长相和她们的年纪没有关系……啊!我似乎还没有确实问过佐菈的年纪?这可不行!

“佐菈!”我惊慌道,“你……你今年几岁?”

“我?”佐菈一愣,不过看到我紧张的表情,随即会意过来,“你想知道?”她笑道。

“别卖关子了,快说!”我道,手心都在冒汗,神啊!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千万别给我出来上三四十的数字啊!

佐菈把左手举起,做出一个“二”的手势。

“二十?”我松了口气。

但佐菈却摇摇头,“是两百。”

什么两……两百!足足有虚霜娜的四分之一啊!

咦?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

……啊!死佐菈在唬我,妈妈才六十,女儿怎么可能活到两百岁啊?

“骗你的。”佐菈见我当真,大笑道:“我二十二岁啦!”

他奶奶的,吓得我一身冷汗!这么说来,原来佐菈的年龄和她的长相有超过六岁以上的落差,本来我就怀疑怎么本作的女主角明明未成年却有一堆床戏,原来只是因为长得太幼齿了,实际年龄早就超过十八。真是娘什么娘,萝莉都不萝莉了。

“好,今天晚上,大家都到城来吧!”佐菈大声宣布,“我从法国带回来很多宝物,今天晚上就在城分给大家,顺便让大家听听我们在法国的奇遇。

村民又是一阵欢呼。

我手软脚软地倚在教坛旁,突然身旁一暖,依柔靠了过来。

“好可怜唷,我的笨蛋女儿一定让你吃了不少苦吧?”柔娇声道,手就挽了过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千万别见外,有什么心事都跟我说。”

深红的瞳孔,闪耀著阵阵水漾光彩,世界上大概也没第二个这么漂亮的六十岁熟女了吧。

“喔,谢……谢谢。”我道。

该夜

村民们各自带著自己田的东西,涌进了与其说是佐菈的居城,更像是村民活动中心的城堡。

明明没啥好东西,不过就是一堆笔竽和地瓜配上一些私酿酒罢了,但这些家伙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在城堡中央,被左右两边的高柱廊包围的广场中点起了大型火炬,柱廊的阴影就随著火光在石墙上来回飞舞。

依柔将白天的丧服换下,穿了一套白色的洋装现身,可以看见乳沟的那种,我这才发现她的身材和丝芬妮几乎不相上下;佐菈也真该和她妈妈学学,至少胸前也要比现在雄伟一点点才对。

谈到丝芬妮,从刚才我就没看到她,听佐菈说是到卓古拉家的仓库寻宝去了。

“……然后那个畜生,竟然把我的心脏挖了出来!”佐菈丫在火炬前,口沫横飞的,说起了那天我们闯进华格纳宫的故事,听得村民们一会儿惊声尖叫,一会儿咬牙切齿。

明明已经是三个月前的往事,但只要一回想,当时的影像又鲜明地复活了。

“……后面的故事,由魔人博康舒接著说,因为那时我失去意识了,所以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佐菈道,一把将我推到火炬前面。

“佐菈,我这一路上已经把这件事对你和丝芬妮讲无数次了吧?”我皱眉道;“你就接著讲下去就好啦!”

“你讲比较有临场感啊,我和魔女醒过来的时候,虚霜娜和她的魔法都已经消失了,好啦,快讲快讲∼∼”佐菈笑道,看来心情非常地好,把位置交给我后,自己就找个地方坐了下去。

“唉,那大概从我被虚霜娜砍断左手那时讲起吧!”我叹道,这群人炽热的目光真是令我无福消受啊。

已经太迟了。

白炽光炎如同海啸般一瞬间席卷了华格纳宫,我看见石柱在高热中融化,黑影被光吞噬。

我只来得及奔回佐菈和丝芬妮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她们。

天崩地裂的爆炸声响和足以把人解体为尘埃的热气,一口将我们三人吞没。

“可恶,难道就这样完了吗?”我大喊,但去职的不见自己的声音。

奇妙的是,爆炸声和焦热在下一瞬间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无光的死寂。

朦朦胧胧地,我像是孤魂野鬼一般,在虚无中缓缓漂浮。

直到那道声音出现为止。

“谁……你是什么人!”那空洞干涸的嗓音,就像是冰冷的风刮过光秃秃的石头一样,但却不是虚霜娜的声音。

“啊?我还活著?”我这才恍然惊觉。

“佐菈?丝芬妮?”我看不见东西,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身体似乎已消失无踪,自然也无法得知佐菈和丝芬妮的处境。

“你是什么人!”那枯槁的嗓音又道。

“你又是谁啊?这是什么地方?”我反问,“佐菈和丝芬妮怎么了?华格纳宫呢?”

唰地一声,我眼前一花,一大片黑黑红红的东西在我面前摇晃。

身体的感觉一下子全部都复原了。

剧痛和窒息的痛苦席卷而来,我用力拉扯那只扣著我脖子的手臂,那是只覆满红色鳞片,坚硬如铁的手臂。

“你是什么人?”抓著我的家伙浑身鳞片逆张,手上脸上几道脊片随著说话一开一合,那模样简直就像条人形的鳄鱼或是什么怪物似的,“回答!”这玩意儿一边不断用那空洞的嗓音逼问我。

“放……放手!”我挣扎道,两腿往它下半身踢去,但只是让自己的脚板饱尝痛苦而已。

“擅自闯入朕的国土,你是想要窃取朕魔力的龌龊盗贼!”红通通的铁鳞人吼道,“朕绝不庭任何想要夺取龙力的恶徒!”

它用力将我扔下,碰地一志,我重重跌在冰冷的石地上,滚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我咬牙苦撑,努力不让自己被疼痛击倒,右手非常地痛。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地方?

嗡地一声,我转头一看,红鳞人右手握著一把闪著漆黑光芒的东西,细细的像是剑,却又没有剑柄的剑身之分。

在它头顶上,天空布满厚重乌云,地面是青色的四方形的基座;红鳞人背后还有一座类似神庙的建筑物。

我用颤抖的手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蹒跚地环顾四周,想要找个方向逃跑。

但是我的身后没有路了。

脚下是一道向外延伸的狭窄平台,底下是一个巨大的坑洞……

不,这不是坑洞,而是一个巨大的凹地。

方形基座位在一个广阔的凹地地形头,就像是座湖中小岛,只是四周湖水早已干涸,只剩低陷的河床。

仔细一看,方形基座上有很多向外延伸的狭窄平台,每一个都以相等距离间隔开来,明显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设计。

平台和凹地的高低差,目测只有两层楼多一点而已。

这种高度,本来是可以冒险跃下的,但我没有这样做。

红鳞人沈重步声确实地逐渐逼近。

滋……滋……啪啪……

因为凹地底下,是一个超越华格纳宫谒见厅的真正地狱,和那下头的惨状相比,红鳞人的暴力威胁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规模实在太大了,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

人群,极大量的人群,就像是蚂蚁或是什么小虫子一样,不断地涌向我和红鳞人所在的方形基座。

人们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污泥,缓缓地,有如海浪最后一定会打向海岸一般,朝基座下方聚拢。其座底部塞满了人,难以动弹,后面的人为了更靠近基座,便开始抓著前面的人往上爬,前面的人一旦被后面的人压下去,接踵而来的人潮便让他再也站不起来,成了被后浪淹没的浪头。

于是为了不被人潮吞没,每个人只好使尽全力往前推近,互相推挤抓打。

人潮的压力一波波挤向最靠近基座的人,他们被重重压在基座底部的硬石上,在千成人的推挤下,身体不断撞击硬石,最后终于啪地一声,或者是脑袋,或者是身体的某处,就这么被挤成碎裂开来,再也无法站立,被卷进了人潮的底部消失了。

基座底部的青石早已失去原来的色彩,深刻的红褐色吃进了石质内部,粘附在石基表面的血肉,在无数人的推挤下,形成了一层黑色的膏状物。

“这是……”我看得惊骇莫名,“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旁边有人吗?”如果跳下去的话,我不是当场被活活踩死,就是被他们推到墙上撞死。

凝神细看,他们身上的肌肤不但水肿泛青,从五官更不时有体液渗出。

“啊……他们……他们和红道底下的小孩一样……”我恍然大悟,“都是不死不活的人……”

“无耻的盗贼!朕马上就让你成为万年王国的基石之一!”红鳞人高声道,声音很近,大概已经走到我的背后了。

万年王国……它是哪的国王吗?会让自己的人民陷入这种地狱的国王?

……我知道了!我知道它是谁了!

“你……你是弗雷格!”我转过身来,按著自己麻木的右手,喊道。

“一头畜生也敢直呼朕的圣名!”弗雷格裂嘴大吼,舞动黑暗之剑,往我身上劈来,我无力闪避。

散发著黑雾的剑身划过我的身体,但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像空气一般透了过去。

一股令人作呕的粘稠触感爬过全身,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体内。

“这……怎么回事?”鳞片底下,弗雷格黄澄澄的眼中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我毫发无伤,令它大感诧异。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要叫它更无法相信。

“啊啊!不!不!那是朕的力量,朕才是真王!”弗雷格痛苦地抱头大喊,黑暗之剑落在地上,锵铛一声,碎裂消失。

厚重坚硬的鲜红钢鳞从弗雷格的身上剥落,变得枯黄干燥,宛如枯叶,在空中片片粉碎。

方形基座崩塌了,地下涌出无数的火龙,纵横来去的高热身躯吞没了凹地无尽的蠕动人群,捣毁了弗雷格身后的神庙;一波波的炎浪打来,四周转眼已成火海,只留下片隅之地让我们两人栖身。

红鳞尽数剥落后,露出的是弗雷格苍白浮肿,满布青筋的皮肤。

一具斑驳的衰老躯体在我的面前颤抖,弗雷格口中不断嘶吼,脆弱的双手敲打著烧烫发红的地面,看起来就像是头疯狂的野兽。

“强盗!你这强盗!”弗雷格奋力从地上跳了起来,向我扑来,“那是属于朕的力量!只有朕才有资格拥有龙的力量!”嗓音变得十分尖锐。

在四周的火光映照下,我这才看清弗雷格的面貌;垂垂老矣的双颊上满是斑点,两眼塌陷无神,嘴也歪七扭八地合不拢,看那模样显然已是来日无多。

面对飞扑而来的弗雷格,我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扣住了他的脑袋。

然后用力往下一压,就像虚霜娜对付佐菈那样。

弗雷格哼也不哼地被压进了地,石屑飞溅,但我只觉得地石和棉花糖一样软。

压著弗雷格的那只手长满了鲜红的鳞片,形状大小和刚才弗雷格身上的完全一样。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确实感受到体内有股巨大的力量,像是无头火龙在到处乱闯,光是要让它平静下来就花了我不少力气。

“哼,我才不管这力量是谁的,重要的是现在谁是老大,死老头!”我道,连声音都变了。

大概就是在弗雷格用黑暗之剑砍向我的瞬间吧,出于不明的原因,我把他的力量给抢了过来。

身上有种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保护的感觉,现在的我看起来恐怕就是另一个红鳞人,不过四周没有镜子,所以无法确认。

“死老头。”我把弗雷格拎了起来,他灰头土脸的,“这是……龙之心面吗?”我问道。

随著力量进入我体内的,还有另外一股“隔绝”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把我和世界的其它部分隔开来了,那道界线十分的清楚,鲜明得像身体上长了一堵墙一样。

同时,我也知道了另一件事实。

我眼前看到的东西,包含我自己的身体在内,都不是真的,只是我和弗雷格的想像而已,更正确来说,是弗雷格让我在他的想像之中,把自己给想像出来。

我知道听起来很诡异,但当一个人只剩下灵魂的时候,能做的事情顶多也只有想像而已。

是的,我和弗雷格,都只剩下灵魂了,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

“哼……哼!”弗雷格痛苦地道:“你这小偷,把龙力还给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死老头!”我道:“这是龙之心面吧?为什么我会在这?”

“龙力……朕的龙力!朕的力量!”弗雷格却依旧像是条疯狗一样,朕啊朕的吠个不停,甚至还用嘴巴咬我的手;难道以为可以用牙齿咬断我身上的鳞片吗?

“妈的!没用的家伙!”我啐道,把弗雷格的灵魂从意识中排除。

“啊啊!朕的……那是朕的……”弗雷格发出最后一道惨叫,苍白的形体迅速缩小,最后化成一道黑影,飘逸到了火海外头。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怒道,脚往地上一踹,踩出了好大一个脚印。

现在只剩下灵魂的我,果然在虚霜娜的心脏爆炸那时就已经死了吗?那佐菈和丝芬妮她们呢?她们的灵魂是不是也飘荡在龙之心的某处?

才这么一想,眼前突然迸出了两个人影,一个是穿著透明流酥,装扮成异国舞娘的佐菈;一个是穿著紧身旗袍,妖艳莫名的丝芬妮。

“喔喔!佐菈!丝芬妮!你们没事吗?”我先是一阵惊喜,但很快就发现她们不过是两个在幻想中重复出现的佐菈和丝芬妮罢了。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你们先跟在我旁边吧。”我道,一边看了看四周惨不忍睹的光景。

我驻足的石块外头便是一片滚滚汪洋,鲜红的岩浆咕噜咕噜地冒著泡,不时有火龙从头钻进钻出,天上也是一层厚重乌云,还下著火雨呢。

我心中的地狱大概就长成这样,不过差不多也到了该换换布景的时候了。

心中一念闪过,火海底下浮出雪白的干净石块,堆叠成了一座宏伟气派的城堡。天上乌云散去,青天白日的还有小鸟乱飞。

“哇,好漂亮喔!”佐菈和丝芬妮齐声道。

“哈哈,没什么啦,虽然这么大,不过面只有一间寝室而已。”我笑道。有种在自问自答的感觉。

“讨厌,死博康舒最坏了。”佐菈状甚娇羞地道。

“博康舒大人,那你不赶快到床上好好疼疼我们?”丝芬妮则一副勾魂笑靥,挽著我的手道。

“哼,那还用说。”我笑道。

一脚踹开城堡大门,空荡荡的大厅,就摆著那张圆形水床。

佐菈和丝芬妮二话不说,飞身上床,双双摆开阵势,千娇百媚地望著我。

不过,我突然没了兴致。

城堡转眼崩塌,断垣残壁中孤伶伶地耸立著一间破烂木屋。

我推开木屋的门,走进屋内。

映入视线的是满地垃圾,还有桌上发霉的面包,已经变成一块绿色石头样的东西了。

“喂!博康舒,你好歹整理一下房子吧!你这样我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啊?”佐菈在我背后捏著鼻子说道。

“……下学期开始,干脆连你居家整洁也列入成绩评量的一项好了。”丝芬妮掩嘴皱眉道。

“啰嗦,你们自己跑进人家家,还敢说三道四的。”我啐道,“我家又没有很脏,我只是让它呈现它的自然状态罢了。”

“哼,没有我们,你永远也不会整理房子的。”佐菈道。

“更何况,叫我们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啊!”丝芬妮道,“看你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有这么难过吗?”

“你……你们闲话很多喔!”我道,“不过 就是想象罢了,别讲得跟真的一样!”

“说点闲话都不行啊?”佐菈道,“你可是还剩下灵魂,我们连灵魂在哪都不知……”

“闭嘴!”我喊道。

我的破烂狗窝一瞬间烧成灰烬,四周又恢复成火海的模样,幻想的佐菈和丝芬妮也不见了。

这个景象,或许是最适合现在的我也说不一定。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难道我得永远在龙之心面自问自答吗?”我无奈地坐在地上,用指尖利爪在地面上划著玩。

但是……就算离开得了好了……我的身体已经不见了呀!

没有身体的灵魂会有什么下场,我不知道,但至少肯定是无法复活的吧?那……那现在我至少还可以用想像的方式体验活著的感觉,或许已经很幸运了?

跟龙之心那个飘荡的弗雷格比起来,因为我不让他进入我的想象世界,所以他现在大概孤身处在无尽的黑影之中,想想他过去做的事情,这样还算便宜他了呢!要不是这老王八蛋,今天佐菈和丝芬妮也不会死……

……他妈的,她们该不会真的死了吧!把我带到这种鬼地方来,然后自己干净点挂,剩我一个人在龙之心蹲上无限期的苦牢吗?主角干到这个窝囊也是史上少有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胡思乱想得累了,索性呈大字型躺在石地上,斜眼观赏火龙飞舞的姿态。

说来奇怪,我又没看过地狱,为什么可以把地狱的景象想象得这么鲜明啊?

咦?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好像忘了什么?

翻身坐起,我似乎看见一道希望的曙光,心情大为激动。

从头开始想吧,我们来到巴黎,为了打倒虚霜娜,但虚霜娜获得龙之心的力量,也就是弗雷格的力……

等等,弗雷格在龙之心面,虚霜娜是怎么获得他的力量的?

记得虚霜娜说过,是因为我的关……

啊!所以我刚才可以把弗雷格的力量占为己有,并不是运气啰?虚霜娜早知道我可以胜过弗雷格,所以才想要利用我?

然后虚霜娜变成半人半龙的样子,在华格纳宫施展那个不死魔法,想让大家都变成半死不活的僵尸,不过却因为受不了龙之心在体内的声音,自己把自己给做了。

然后我把她的心脏拿了起来摔到地上,想要借此毁坏龙之心,因为梦的蛇蝎女说过一句奇怪的话……

啊!

龙之心没有坏呀!

我还没有摧毁龙之心!因为我现在就在龙之心面!

说来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是龙之心呢?这也是个谜。

不论如何,我找到了现在我应该做的事了。

我要从内部破坏龙之心。

虚霜娜既然可以利用弗雷格的力量,表示龙之心一定有某个可心让龙力通往外界的出入口,如果瞄准那个地方的话,说不定可以顺利破坏掉龙之心。

老实说,弗雷格一定知道那个出入口在哪,但他一定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也没有想问他的意思。

我试著在手边凝聚全身的力量,制造出一团漆黑的光球,这是目前我所有力量的结晶。

然后我试著把它扔向火海的某一边。

灼目的白色炽光炸了开来,立刻把火海蒸发,当然我就算被炽光卷入也没有一点事情。

“……不太对劲,好像不是这样子。”我自言自语道。

我身上那股“界线”的感觉还是很明显,完全没有改变。

“对了,眼前的是我的想象啊!”我恍然大悟,“攻击自己的想象当然没用!”

于是我闭上眼睛,或者该说是封闭自己的视觉,专心去揣摩那个界线的形状。

界线是菱形的,感觉非常的坚固。

我仔细去摸索菱形界线的每一个地方,希望可以找到通往外界的出口。

最后,我找到了,虽然一路上我们的敌人都设定成虚霜娜,但现在我不得不感谢她。

通往外界的出口不只一条,有两条。

从那种触感判断,大概其中两条都是静脉。

换句话说,虚霜娜是把龙之心埋在她的右心房面,因为只有右心房有两条静脉。

我默默地凝聚力量,将龙力集中在两条静脉的其中一条。

然后对著那个方向全力施展。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感到界线在动摇了,可惜看不见也听不见,不知道龙之心遭到破坏是怎么样的景象。

大为振奋的我,立刻开始了第二波的撞击,反正龙力不是我的,不管怎么滥用都不会累。

两次三次、四次五次、最后在第七次尝试的时候,菱形界线的一角终于崩溃了。

“成功了!”我欢呼道,“我破坏龙之心了!”

但好像有人在暗中偷偷泼我冷水似的,我感到体内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同时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睁开眼睛,四周已经不再是火海,而是一片黄沙滚滚,夜空上繁星高挂,闪闪发光。

身上的鳞片不断剥落,就象弗雷格被我夺走力量那时一样。

“喂!蛇蝎女!”我放声大喊,“我已经把龙之心破坏了!你也该做点什么吧!你如果真的是神的话,就让我们三个人复活行吗?”

夜空上高挂的银河坠落下来,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滔天沙尘。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沙尘中冲了出来,由于体积实在太大,我只能看得见它的一只脚。

下一瞬间,我被某种东西抓了起来。

“我只取、我所予之物。”蛇蝎女的声音道:“你、时候、未到。”

紫黑色的发丝,每一根都像八百岁的神木一样粗,在我眼前横过。

接著,我被一股巨力扔向天际。

“哈哈!”我放声大笑,望著沙漠上横行的冥丝笛雅,她下半身的八只触脚激起十几道龙卷风,“果然,我果然是制造奇迹之男……”

漆黑的光芒从冥丝笛雅体内绽放,连我的意识也跟著陷入黑暗。

第五章

“……然后,我对著虚霜娜,念出了最后的必杀魔法。”一边压低音量,我对著地上这群屏气凝神、专心一意,听我胡扯了近半小时的村民们道。

一眼望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既兴奋又紧张的神情,回想起来,第一次编出这套故事的时候,佐菈脸上也是这种表情,果然是有什么样的领主就有什么样的领民。

“那个咒文的效果因为太过威猛恐怖,所以我无法告诉你们详细的内容。”我压低声音道:“但是我可以透露其中的一句给各位听听。”

“那个咒文就是……”我装出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笑,笑了就破功了。

“机哩咕机掰。”我迅速说完,然后紧紧闭上嘴巴。

大伙顿时群情哗然,坐在后面的人根本听不见我说了什么,连忙抓著前面的人问,前面的人又因为我讲得太快,也只能听见最近几个字。

所以,过了两分钟后,狱临峡版的必杀魔法出现了,如我所料,只有两个字“机掰”。

“听好啦,虽然只有短短一句,但这个魔法可是很恐怖的,非常强大的,千万不可以滥用啊!今天我教你们的东西,记在心就好,没事可别拿出来乱讲喔,也不准告诉别人。”我补上了这么一段火上加油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听见下头已经有人在小声地机掰去了。

嗯,不愧是佐菈手下的领民,耍起来比佐菈更有快感,看到他们如此地深信不疑,我强忍笑意忍得连肚子都痛了。

不过奇怪的是,魔法都教了,这群人怎么还一直盯著我瞧?啊,对了,还没讲虚霜娜的下场。

“哼哼,在我的强大魔法之下,就算是魔王再世也撑不了这一击,更何况是虚霜娜?”我笑道,“在我使出最终魔法之后,就看到一团白光笼罩,整个巴黎转眼成了废墟,女魔头自然也随著一起化做尘埃,消失在翌日的朝阳之下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我进一步仔细说明虚霜娜的身体是怎么在阳光下化成尘埃的;这部分因为我亲眼看到,所以内容特别有说服力。

“唉唷,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的依柔听了,掩嘴惊道:“我这辈子还没听过有什么魔法可以把整座城市都化成废墟耶。”

“你们老是待在山,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啦。”坐在依柔旁边的佐菈傲然道,适时帮我圆谎,好像让巴黎变成废墟的人真的是我一样,“我这次去法国,可是见了不少世面呢。”

的确,一到法国就被关进棺材入土为安,这个世面还真是普通人难以得见啊!

不过,故事讲到这也差不多该停了,加上我也说累了,半个多小时没喝水,喉咙都快干了。

就在我离开广场中央的火炬往佐菈的方向走去时,从城外突然有两三个人持著火气,快步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其中一个男子顺道,随著他急迫的嗓音在广场上传开,大伙脸色一变,欢乐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是山怪还是食人魔?”佐菈似乎早就知道这几个人想要说什么。

“是山怪,小姐!有五只!”男子回答,“他们已经在吃村的田了!”

“五只?”佐菈惊道,瞪了依柔一眼,后者心虚地把眼光别了过去,“……看样子,这些家伙食髓知味,以为没人敢把他们怎样,就大摇大摆地闯进来了。”

“对呀,它们很难对付的,佐菈,今天就拜托你了喔 !”依柔连忙补了一句。

“你还敢说哩,还不都是你不务正业害的。”佐菈责难道。

从佐菈的态度看来,对付来犯的妖魔鬼怪应该是卓古拉家族的职责之一,但依柔看起来似乎并不喜欢跟山怪、食人魔一类的家伙动手。

“好吧,既然都已经进村子了,我这就去收拾它们。”佐菈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朗声道。

四周一片响起欢呼。

“太好了,还是小姐在比较好!”“果然还是得靠小姐才行!”之类的声音此起彼落,从领民们一面倒支持佐菈的程度看来,依柔之前怠忽职守的程度恐怕比我想象中还严重。

一旁的依柔似是觉得被大伙冷落,翘起嘴来,面露不甘之色,那气恼的神情,丰满的柔唇,颈项上的纤细发丝,晶莹剔透的肌肤……呃,这是六十岁的人该有的美貌吗?想到以后就要和她同住一个屋簷下,我可能会抵挡不住诱惑,做出以下犯上之类的兽行也说不定;在本人的恩宠预定表,可没有“六十岁熟女”这个栏位啊!

嗯……不过人生总有意外的不是吗?再说,虽然是六十岁,但如果身体保持跟二十几岁的大姐姐一样的话,那实际年龄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啦。

“博康舒,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佐菈的一句话,把我拉回现实世界。

“哇啊!”我惊道:“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想!”

“是吗?那你要不要一起来?”佐菈不怀好意地道,“说不定以后我也学依柔,叫爿血去负责对付山怪,自己就不用这么累了。”

“什么!你不会是想叫我去对付那些妖怪吧!”我连忙道。

“你不是魔人吗?山怪这种货色,你一根小指头就弹死了吧!”佐菈道。

我一听,顿时背后一阵寒意;难道……佐菈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把我塑成魔法师的模样的吗?糟了,这可是天大的失算啊!我得赶快告诉这群人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学院学生……不对,我和丝芬妮都已经被学校开除了,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什么魔法师,我现在连魔力都不了!

“哈哈!”看见我脸色铁青,佐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不会那么懒惰哩,叫爿血去做领主该做的事。”

“哼!反正人家就是好吃懒做嘛!”依柔听了赌气道,转过身去,背对著我们。

“你在生什么气,你也要和我一起去啊!”佐菈道,“一个人对付五只太多了,你至少要帮我解决两个才行。”

“不用了,反正你又可靠,见过的世面又多。”依柔道,不过嘴讲的完全不是她这个年纪和地位的人该说的话,简直就是个爱使性子的小孩。

看依柔这模样,我多少可以理解村民们的心情了。想来过去这段日子,依柔的我行我素大概给大伙添了不少麻烦吧?难怪他们见到佐菈时会那么开心。佐菈人虽暴力了点,脑袋又又有点笨,但基本上还是十分正经的,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

“哦?可是我准备了很多从巴黎带回来的衣服喔!”佐菈道,“还有很多黄金钻石珍珠玛瑙一类的东西,都是法国王室的珍宝喔?既然你这样说,这些东西你都不需要了吗?”

依柔一听,愣了一愣,转过身来。

“哎唷,真是的,你这孩子真是讨厌,有带礼物回来怎么不早说!”刚才的不愉快好像是假的一样,依柔满脸笑靥。

不愧是母女,佐菈显然非常了解该如何对付依柔。

“那我还要不要去?”我问道。

“……你想来的话就来呀。”佐菈答道。

傻丫头,看你母女联手残杀那些毫无反击能力的妖怪,我可没这种雅兴。

“好吧,没关系,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佐菈爽快地点了点头道,竟然没有要强迫我跟著去的意思,真是稀奇。

接著,在找了个欧巴桑带我回寝室之后,佐菈不再多说,领著满脸焦急的村民们,和依柔两个,一大票人往城门外走去。

不过才走了几步,佐菈却突然又往回跑,该不会是改变主意还是要我跟去了吧?

只见她身影快速奔近,明明佐菈喝普通的酒是不会醉的,但双颊却意外通红。

佐菈抓著我的手,掂起脚来,嘴巴凑在我耳边轻声道:“马上就回来了,你在床上乖乖等我,不准乱跑喔。”

说完,佐菈又快步跑走了。

虽然不晓得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的小弟弟转眼就变成像是烧红的铁砧一般,又硬又烫,呜喔喔∼∼嗷呜∼∼

该死的,下半身硬成这样还真难走路,而且嘴上的淫笑已经展开得完全不受指挥了。这该死的小浪女,今天晚上有你受的啦,哇哈哈!

佐菈的卧室在城堡的右翼,走没两下就到了。

不过我没有立刻进去,反而是请那个欧巴桑再带我到另一个地方去。

聪明的各位读者应该可以立刻想到,当然应该也有人想不到,不过没差。

我请她带我去的,就是位于城堡地下,卓古拉家族用来收藏历代宝藏的仓库。

现在头有一件稀世珍宝,叫做丝芬妮。

嘿嘿,该不会有人以为我真的会听佐菈话乖乖在房间等她回来吧?佐菈不在这天大的好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战术如下:首先在仓库和丝芬妮云雨一番,接著再冲回佐菈卧室,继续和小浪女厮杀;今天的我有一种神勇无匹之感,一定可以完美执行这项需要耗费惊人体力的战术!

如此这般,到了仓库以后,我就让带路的欧巴桑自己先走了。

仓库的铁门下躺著几条粗大的铁链和厚重的锁头,可能本来是锁在门上的,不过都已经被解开卸下。火光从铁门的缝隙中泄出,头还不时传出物品移动的声音。

我蹑手蹑脚地慢慢穿过仓库铁门,走进头。

“……是博康舒吗?”岂料我的行踪马上就被丝芬妮发现了。不愧是魔女,我连她在哪都看不到,她却已经知道我进来了。

只见眼前各类紧密堆放的物品,高高低低叠得有如小山一般,虽然大多有用棉布包裹,但上头都已积满厚厚一层灰尘,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你在哪呀?”我一边寻找丝芬妮的身影,一边问道。

“你往前走到底后,往右边转,大概就可以看见我了。”丝芬妮的声音从右前方传来。

我掩著嘴鼻,在满是灰尘和杂物中穿梭前进,花了一会儿的时间,总算在一堵墙后找到丝芬妮的所在。

只见丝芬妮站在一尊年代似乎年代久远的石像前,双眼注视著石像斑驳龟裂的表面。

尽管身处在灰尘足足有一个指节那么厚的地下仓库,穿著紧身旗袍,身材妖娆的丝芬妮依旧艳光四射;一时之间,我差点误以为仓库的光亮是来自丝芬妮身上,而不是油灯所发出的。

“刚才子爵阁下和她的母亲一块出去了吧!发生了什么事?”丝芬妮转过头来问道,手一边顺了顺那瀑布一般笔直的黑发。

“听说有山怪跑到村子面来,有四五只的样子。”我道,眼睛笔直地瞪著那条从旗袍开岔露出的纤白美腿。

丝芬妮见状,噗嗤一笑。

“本想问你跑到这下面来做什么,不过瞧你两眼发春的样子,也不用问了。”丝芬妮笑道,“……你想要我现在改选之前的诺言吗?”媚眼一荡,看得我差点融化。

不愧是丝芬妮,真是太解我意了。

“不过先等一下,你来得正好,我找到一件东西,要你看看。”丝芬妮却道。

“啊?什么东西啊!以后再看也不迟吧?”为了保护我宝贵的脑袋免于被精虫挤爆,拜托你赶快行行好,让我痛快一下吧!

“那个东西就在你眼前,就是这个。”丝芬妮笑而不答,指著她面前那尊石像。

我只好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块烂石头,石像大约半人高,很多地方都已经被磨蚀掉了,表情动作都模糊难辨,只能勉强知道它是在把两只手举起来,在头上交叉。

不过有一点奇特的是,这家伙的下半身……怎么有一大堆脚?

“咦!等待……这该不会是……”我恍然大悟,“这是冥丝笛雅的雕像。”

“是吗?果然是冥丝笛雅吗?”丝芬妮点头道。

“喂……你都不知道怎么还问我啊?”

“因为我没有梦到过她呀,当然只能问你啰。”丝芬妮笑道。

“唔……可是我也记不清楚了……”我皱眉道,“除了她下半身有很多脚以外……其它细节都想不起来……”

“嗯……那么,那段时间的记忆你还是没有恢复啰?”丝芬妮又问道。

“我要是想得起来,早就告诉你们了呀!”我道。

事实上,我已经忘却了那一天在华格纳宫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只记得看到一阵白热炽光,接著意识再度清醒时,已是翌日日出时分,宏伟的华格纳宫只剩下几根栋柱勉强保持直立,四周满是废砖碎瓦,什么东门西门的全垮了。

变成废墟的还不只华格纳宫,放眼望去,到处是断垣残壁,连一座完好的建筑物都看不到,巴黎就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

如果中间这段时间我是和佐菈、丝芬妮一样昏倒就算了,但是我很确定就算是炽光爆发之后,我人都一直醒著,只是完全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我好想知道我们到底是怎么得救的。”丝芬妮惋惜道,“不知是何种力量,竟能在一夜之间把整座巴黎市破坏殆尽,却又不伤半条人命。”

虽然巴黎成了一个特大号的废墟,但神奇的是没有人被倾倒的建筑物压死;据说每栋建筑物都倒得很漂亮,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会有砖瓦,反而还会生出一小块地来,这种现象也只能用奇迹形容吧?

“唔……事情都过去了,想那么多干嘛?”我不安道。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去回忆那时的情景……或许是因为那死老太婆的关系。

丝芬妮望了我几眼。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又问了一次。

“真的啦!”我有点不悦地道,“我还想问你呢,你这阵子不是一直在看虚霜娜的书吗?上面应该有写些什么才对吧?”

“……上面写的东西太多太杂了,操纵反魔法的理论超过十种以上,只是让人越看越迷糊而已。”丝芬妮叹道,“或许就连古代的魔法师,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反魔法。”

“喔,既然看不懂就别管它了吧,反正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我道,希望赶快结束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

“……这倒奇了,你的魔力莫名其妙消失,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丝芬妮嗬嗬一笑,“如果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淫胚,为了那足以调戏我和子爵阁下的力量,就算是要赔上性命也再所不惜都对呀?”

唔,说可惜也还蛮可惜的,但奇怪的是,尽管失去了魔力,我心中大感庆幸的部分却远多过于扼腕叹息的部分;冥冥之中,我有一种感觉,那股力量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管我那么多,我不觉得可惜碍到你啦?”我不悦道,“你到底还要扯多久?春宵一刻值千金耶!佐菈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那小丫头那么暴力,现在搞不好已经把山怪串起来用火烤了呢!”

“好好好……我听你的话就是了。”丝芬妮娇媚一笑,上前一步,双手就挽到我脖子上来,一股诱人香气顿时席卷了我。

胯下沈息已久的小兄弟立刻挺枪上马,战斗力转眼破表。

我把丝芬妮抱进怀,仔细一想,这可是从离开蒙那别市后,近四个月来我第一次和丝芬妮的零距离接触啊!哪个人开瓶香槟庆祝吧?

想当初在潘德的床上,和丝芬妮亲热可是得连性命都赌下去呢!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后,丝芬妮就贴在我身边,温柔妩媚,而且一点都没有想要杀我的样子,人生还真是峰回路转啊!

丝芬妮浅浅一笑,吮住了我的嘴唇,挑逗似地用舌尖勾引我,我立刻咻地一下钻了过去。

一边吻,我双手握住丝芬妮浑圆的臀部;这难以掌握的充实触感,又软又嫩,可是佐菈那小丫头办不到的。

丝芬妮的脸颊慢慢烧烫起来,一双手慢慢入下,环抱在我的腰上。

三年的苦苦追求终于结成正果了,丝芬妮总算要变成我的人啦∼∼哇哈哈!

岂料吻得正酣时,丝芬妮却突然把头往后一仰,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博康舒!”丝芬妮开口道,一边舐去嘴角的几滴芳津,那妖艳的神情看得我只想把她当场剥光,“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你还有问题?”我无奈道。

“别著急,我是要问你……”丝芬妮笑道,一边把腿伸进我胯下,“你只要我一个晚止就够了?”

一开始我还没会意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但我的兄弟已经懂了,它身上的肉质装甲已经坚硬得快要迸裂开来。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道:“我还可以多来几夜吗?”

“几夜就够了?”丝芬妮翠绿的眼眸贼兮兮地闪烁,“这可不像是博康舒会说的话呢。”

“哈、哈哈!没错!”我笑道,“既然你这样说,那当然是一辈子啦!你一辈子都跟著我吧!”

“讨厌,你真强人所难,要我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丝芬妮细声软语地,膝盖还在我大腿内侧滑来滑去,搞得我浑身轻飘飘地,“一辈子太久了,短一点好不好?”

“那……那你是要多久?”真是的,快让我舒服一下吧,别再说什么有的没的了。

“嗯……那这样好了。”丝芬妮用指尖在我唇上轻轻滑过,“只要你喜欢,我就一直留在你身边,这样如何?”

“好啊好啊,当然好啊!”我道,一双手紧紧粘在丝芬妮的臀部上,再不让我进去,我就要硬上了!

“嗬嗬,等等,你该不会想要在这种满地灰尘的地方做好事吧?”丝芬妮拨弄我的手,退了一步,墙上挂著的油灯也随之飞了起来,“来,我们找个有床的房间去。”

说完,她自己一个人轻飘飘地飞走了,我只好压抑著快要从耳朵溢出来的白色欲火,快步跟上。

幸好城堡不大,丝芬妮很快就找到了一间普通大小的客房。

现在说或许有点迟,但是佐菈的城堡面,窗户全部都砌成细长的夹缝状,而且还附有可以拉起来的黑色帘幕,大概是为了避免日光照射吧。

走进房中,方正石室头,除了一座壁炉之外,就是一张圆形的床,还有桌椅衣柜等物,都积满了厚厚的灰。

“看样子,还是得自己动手清理干净才行。”丝芬妮看见我一副兽性大发的模样,笑道:“再忍一下,我可不想躺在满是灰尘的床上呢。”

说完,她手一挥,轰然一声,室内扬起一股烟尘,迅速地从狭窄窗缝中飞出。

地板一下子变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床铺也恢复了颜色,魔法还真是便利的东西。

丝芬妮接著右手一指,壁炉头不晓得摆了多久的木柴便生起了火,光热慢慢在室内扩散开来。

也不待我开口,丝芬妮随即轻轻一飘,身子斜斜地躺在床上,右腿缓缓自旗袍开叉中滑出。

腿上白皙的肌肤在火光映照下,染上了一层炎热的金黄色泽。

看到这副模样,我哪还忍得住,立刻纵身一跃,跳上床去,一把将丝芬妮搂了起来。

用数倍于仓库中的火热攻势,我贪婪地品尝丝芬妮的香唇,但出乎意料的是,丝芬妮的热情回应竟然比我还猛烈。

就像是想要把我吞了似的,丝芬妮紧紧地将我含在口中,双腿一勾一带,身子翻了过来,我俩呈现女上男下的体位,隔著碍事的裤子,满腔热血的肉棒就实实抵在那两片桃臀中间。

丝芬妮的意外反应虽然让我大吃一惊,不过目前的发展却可说是再合我意不过,于是我老实不客气地,双手便往她胸上摸去,实实握住了那对饱满的丰乳;面对这双稀世的傲人果实,五根手指头似乎还嫌不够用,总是有些地方会从指缝跑出来。

“啊……啊……”丝芬妮娇叹一声,“死淫胚,你那么喜欢我的胸部?”两手搭在我肩上,腰部挪动,轻轻磨蹭著我的下半身。

“对啊,好……好软喔……”我道,虽然一层衣料,但那柔软又充满张力的触感依旧令人快活不已。

丝芬妮浅浅一笑,旗袍侧领上的环扣自动松脱,绣著银花的衣襟往左边滑开,大片雪白酥乳便裸露出来。

我看得目不转睛,双手一托一捧,那双乳房便颤呀颤地上下抖动,似乎随时随地会从衣服蹦出来一样。

丝芬妮接著身子一扭,领子敞开的旗袍便从雪嫩的肩头上直直滑落,像片裙子一样摊在腰际。

在细长黑发陪衬下,丝芬妮洁白的肌肤,婀娜的身姿,以及充满份量的浑圆玉乳,都在我面前一览无遗;随著朦胧火光的映照,她的身上发出令人兴奋的热气。

握住那对饱满的乳房,丝芬妮的乳头在掌心显得又硬又烫,我又握又揉又摸又捏,简直爱不释手。

就在我把玩丝芬妮妙乳的同时,身上的长裤已经不知不觉地被褪了下来。

丝芬妮腰一滑,一团热呼呼湿漉漉的软肉压到了我兄弟的脑袋上。

“死淫胚,你看你,害我湿成这样……”丝芬妮身子慢慢前倾,轻声道:“你要怎么负责?”

“嘿嘿,那还用说,当然是让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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